同样是「孔子穷乎陈蔡之间」这件事，《史记·孔子世家》里边又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。

孔子用于楚，则陈蔡用事大夫危矣。于是乃相与发徒役围孔子于野。孔子讲诵弦歌不衰。子路愠见曰：「君子亦有穷乎？」孔子曰：「君子固穷，小人穷斯滥矣。」

孔子被围在陈国和蔡国之间，也是七天没吃东西，饿得都快站不起来了，但孔子还在讲音乐讲唱诵。此时，子路的性子很直，愠见就是想发怒又不敢，还压制着问：难道君子也会困饿到这种程度吗？像咱们这样穷途末路吗？孔子说：君子固穷。君子当然也有遇到这种穷困的时候，固就君子能坚持自己一贯的原则，穷的时候也不会乱。小人穷斯滥矣，小人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就无所不用其极，没原则没底线了，什么事都可能干出来，坑蒙拐骗偷都有可能，但是君子不会，君子原来是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，还能讲诵弦歌不衰。孔子用自己的行为在教育弟子，看君子在困顿的时候也是这样的。

【资料图】

子贡色作。孔子曰：「赐，尔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与？」曰：「然。非与？」孔子曰：「非也。予一以贯之。」

另外一个弟子子贡色作，子路是愠见就问出来了，子贡不说但是脸色变了。孔子教人是因人施教，同样这件事他对子路和子贡说的不同，赐是子贡的名字——端木赐。孔子说：赐，你认为我是因为博学强记学了很多东西才这样的吗？子贡说：对，难道不是吗？孔子说：不是，一以贯之，我一直是这样，我的东西里边有一。

这是什么意思？《老子》里：昔得一者，天得一以清，地得一以宁，神得一以灵，谷得一以盈，侯王得一以为正。

《论语》里有一个场合，孔子对曾参说过类似的话。子曰：参乎，吾道一以贯之。曾子曰：「唯。」子出，门人问曰：「何谓也？」曾子曰：「夫子之道，忠恕而已矣。」孔子出去后，门人没听懂就问曾子，曾子说：夫子之道，忠恕而已。曾子就用大家能够理解的忠恕之道来讲，孔子在什么时候都坚持的「一」是忠恕而已。「一」是不是忠恕，其实不一定。孔子跟子贡说的「一以贯之」又不一样。

「一」本身是说不出来的，所以孔子对曾参说也是「吾道一以贯之」，没说「吾道以忠恕以贯之」。为什么孔子要对子贡这么说呢？在非常困难的时候，孔子还在讲经典、讲音乐、讲该怎么做人，原来怎么讲的现在还这么讲。但是在这种困难的时候，子贡信心不足，好像坚持不下去了，脸色都变了。孔子发现了这个问题然后告诉他说：我在什么时候做的都是一样的，不会丢掉自己一贯的行为准则或方式，这是君子的状态。

孔子在这儿讲「一以贯之」，是为了说明他被围了这么久还能一如既往进行教学的能力和状态，不是通过学习和博学强识得来的，这是他一以贯之的。通过学习和博学强记得来的东西很难坚持，子贡虽然能力很强，但他坚持下去的品质不足。孔子针对子贡的情况说了这个问题。

通过这件事大家就知道，首先子路和子贡这两个人不同，他们的性格和能力都不一样，所以他们看见当下的问题表现也不同。孔子针对这个不同用不同的方式去启发疏导，这是孔子作为一个教育家的能力，一般人很难做到他这样。

一般人对所有的学生都是照本宣科，按照一个固定的步骤去教学，教完就完事，你能理解多少是多少，而孔子能够因材施教。（未完待续）

夏天了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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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周迎

北京陈发科太极拳第四代传人

当代知名太极拳家；非物质文化遗产陈式太极拳第十二代传人、北京陈发科太极拳第四代传人、非遗通背拳第八代传人、北京侠友太极书院创办人、正安文化特聘太极老师、运动处方指导师。曾出版太极拳专著《非视觉太极》《轻敲太极门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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